2013年9月26日 星期四

趙常青:團結一致,互相支持,爭取公民權! —— 北京2月“公民聚餐”會發言紀要

2月23日是2月份的最後一個星期六。按照慣例,這一天是同城公民聚餐的日子。當天晚上在北京某飯店包間,來自北京、上海、河北、吉林、陝西、山西、河南、江蘇、遼寧、廣西的60多位人士進行了聚餐活動。飯畢,大家分別作了自我介紹,並圍繞“兩會”和人民代表制度問題進行了討論交流。

參加聚餐的人士有訪民、學者、律師、維權人士、媒體人,包括蔣綏民、李煥君、徐香玉、歐陽勁、丁家喜、許志永、朱金娣、徐崇陽、彭劍、趙常青、宋澤、李宇、張欲曉、韋開珍、李冰、沈金寶、蘇翼等等。

下面是部分與會人士的發言整理稿,從這些人士的發言中可以得出這樣幾個結論:

其一,公民聚餐活動受到了大家的歡迎;

其二,對中國維權事業,大家充滿了乾勁和信心;

其三,對執政黨及其地方政府的諸多違法之事,大家充滿了控訴和批評,甚至是尖銳批評;

其四,對現存的人代會制度進行了揭露和批評,認為當下的人代會制度既非人民選舉產生,更不代表選民利益,這種選舉制度必須改變,必須向民主競選的方向前進。

其五,繼續以各種方式努力推進中國公民運動。


(以下便是“聚餐會”後的部分公民交流紀要,根據視頻整理出的文字記錄沒有送交與會者審核,若有參與者認為某些語言和文字是整理者強加所致,可以公開聲明否認,本人承擔全部文責——趙常青)


侯嘉:
我第一次參加公民同城聚餐的時候,我跟我媳婦說我要去幹“大事”,其實所說的大事,我自己理解就是,通過越多的人有這種公民意識的覺醒,能夠打破中國傳統幾千年來的到目前都沒有打破的歷史循環——暴力革命去除暴政建立新的暴政,到目前還是這樣的,所以有句話說,“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真心為了祖國越來越好,咱們自己過的好,咱們的孩子們過的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沈金寶:
大家都說,沒有冤不出來上訪,所以我來講下我自己。我是冤仇似海,我在他們的迫害之下,去了香港,我家兩次被洗劫財產,父親得不到自己的財產含冤而死,兒子患抑鬱症也經常……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就是他們給我帶來的“好處”,這也是我為什麼今天來這裡參加這個聚會。我要為社會出一點力,同時要自己得到一點保障。這位就是我的妻子,我們因為共產黨的謀害而不能夠在一起。

李好喜:
我在北京打工有幾年了。今天我偶然得到這個消息,覺得這個機會非常好,就來參加這個聚會學習、認識大家了。希望參加這樣的聚會,能夠多了解些東西,通過彼此之間的溝通、碰撞,喚醒自己的意識,提高自己能力。

單嘯天:
我很早的時候就有這方面的覺悟,一直很關注這方面的信息,覺得這樣的方式才是了解我所需要信息的真正渠道,所以很久都沒有看過報紙了,相信今天能在這方面有大的收穫。

光遠:
各位同仁,大家夜裡好!我是中國洞察事務監督網的員工,網站在十八大的時候被封了,我已重新註冊,可能近期能夠重新開放。我將在下週一出一檔節目,叫光遠看社會,用老百姓的話說老百姓的事,一點一滴的把這個社會往前推進。

馬永濤:
我來自河北廊坊,小村官,來自最基層,像這樣的聚會我來過幾次了,上次我說過,一開始我們有的人並不熟悉,我想有一天,我們有公民理念的所有人由不熟悉,到了太熟悉的時候,我們的國家就有希望了。

黃河:
大家好,我很緊張,因為我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的地方講過話,以前總是一個人在某個角落做某種事情,從來沒有說過話。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我很討厭“黃河”,所以我改名叫無限,我今年62歲,我的身份是“右二代”,以前,每次我參加聚會的時候都會感覺有點悲哀,因為我們“右派”可能年齡有所偏大,最年輕的也要八十多歲了吧,好像覺得我們能跟他們比嗎,能跟這六十多年的專制對抗下去嗎,我們都太老了。但是今天我為什麼這麼高興呢?不是客氣,見到了很多中青年的同志,我覺得這是希望的所在。

孫志剛:
我是北京市房山區的孫志剛,與零三年廣州的孫志剛事件相似,我的情況應該是在北京發生的孫志剛事件,05年年初,我因冤假錯案被判兩年,當地政府霸占農村土地,不給村民補貼,我到現在還沒有地,所以這個鬥爭我都將一直堅持下去。很高興的跟大家見面,剛剛司儀提到警察限制我們見面,我提個小建議,我們不是他們的奴隸,我們不是犯罪嫌疑人,我們有權利不去,這是我們公民的權利。您被傳的時候,可以說我是叫什麼什麼,但是您約我的時間,我不一定有時間。我們跟他們沒有必要軟弱,我們需要強硬起來。
我也不會說什麼,跟大家見面是天大的緣分,大家多多交流。

陳克志:
我是中國科技大學的老師,科技發明人,我第一個在知識產權界提出知識產權系統的腐敗。昨天我在分局申請知識產權遊行,我也做到了。我父親三八年參加革命,一直都是跟著共產黨,但是臨死的時候,他就告訴我(他所經過的黑暗歷史)到底是怎麼回事。警察找我好多次,不讓我曝光,還找我妻子,我不怕,出來了我還是給它曝光了。

徐崇陽:
首先我給大夥鞠躬了。我談談合法犯罪論,政府騙老百姓叫政策,國家騙國家叫外交,老百姓為自己的權利不聽政府的叫違法,公民為自己的權利坐牢被判刑叫公民的合法義務,司法欺詐是中國的特色,所以我們要爭取權利。我過去是武漢的一個商人,現在是專業維權人,請大家以後多多支持我的維權,推翻我們的黑政府。

韋台升:
我來自上海,過去是醫生,從事公共衛生和流行病血事業。零九年因為拆遷走上了維權路,現在免費為訪民做公民代理幫他們打官司。今天跟我的姐妹第一次過來學習,謝謝大家。

朱金娣:
我是上海的,因為強制拆遷來到北京,相對激進,09年被刑拘後,稍微學了學法律,現在免費為訪民做公民代理幫他們打官司。

張欲曉:
我來自山東,很關心這個國家的前途,我愛我的國家,希望這個國家越來越好,希望它更快的走向憲政法治。希望大家在一起更多學學民主法治的知識,更多的做些事情。

趙常青:
很高興今天在這里和大家相聚。我簡單的把自己介紹一下。我今年四十四歲,89年,因為積極參與學潮,被關進秦城監獄進行審查。 1997年底,因為以獨立候選人身份競選縣級人民代表被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處3年徒刑,而再度入獄。在2002年又因為從事相關民主人權活動被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處5年徒刑。 2007年11月刑滿出獄。 2008年簽署《08憲章》。 2009年秋來北京,2010年因為參加慶祝和平獎的活動,被拘留八天。從去年開始和志永一塊在努力推動公民運動。很高興認識大家,我希望我們一起來為一個民主、法治、憲政的中國而努力,謝謝大家。

彭劍:
我沒有坐牢過,幫助有可能坐牢的朋友。以律師的身份幫助公民朋友們,能力有限,幫不了的也可以用相機文字給大家做做記錄。

歐陽勁:
我是《太平洋》月刊的記者,工作主要是推動中國的民主憲政。最近習近平不是說要把權力關進籠子嘛,有人寫文章說就要先把他關進籠子裡去,因為他是權力的頂峰嘛。首先要把最大的權力關進去,只有限制了權力,讓它不能肆意妄為、橫行霸道,中國才能有希望,這就是我們的方向。我最近在幫助一些失地的農民做些維權,從而使我們的中國走向光明。

許志永:
我一直是學法律的,零二年畢業以後我一直從事社會的公義、維權活動,在過去的十年裡,代理過一系列的維權案件。從孫志剛案件開始,後來包括彭劍律師參與代理的三聚氰胺毒奶粉受害寶寶的維權,大概從零九年開始,特別是12年來,我們維權的行動稍微有點變化,我們原來更多的努力是在做個案,就是遭受極端侵害的個體,發現極端事件的時候過去幫助,從而推動社會的進步。但是到後來,我們越來越意識到,這樣的案子可能根本做不完,在中國太多了,因為這是整個的製度問題。所以12年以來,我們更多的是在做倡導性的工作,今天的聚餐就是這倡導的工作之一,我們倡導新公民運動,我們倡導大家都做公民,​​在這樣一個臣民的社會裡面,我們大家率先站起來了。現在,像這樣的聚會在全國,今天至少有三十個城市,上個月有二十五個城市。這樣的同一時間,我們公民都在吃飯,我們討論時政,我們關心中國的未來,某種意義上說,大家是這個臣民社會裡面率先站起來的公民,也是最勇敢最有擔當責任能力的公民,我們都為自己或者別人的權益曾經戰鬥過,或者以後我們將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戰鬥,直到建立一個真正“自由、公義和愛”的美好國家。

王宇:
我是來自北京的律師,零八年底因為投訴警察,被警察陷害而坐牢兩年。雖然是律師,但是之前並沒有很強的公民(權利)意識,但是在我坐牢期間,外面很多朋友包括許志永先生他們一直都在為我維權,我非常感動,所以我出來以後就非常感謝大家,並開始關注公民、人權,並為包括訪民在內的一些朋友做了很多維權的工作,而且希望自己以後能夠繼續為大家維權。

李煥君:
我是丰台石榴莊的,七月十二號,他們多次把我家包圍,我就反應強烈,把屋內屋外撒滿汽油,沒有把我家拆掉,後來把我拘留後,房子就沒有了。後來慢慢的參加財產公示的活動,從我自己的小圈子裡面跳出來了,化悲痛為力量,現在小家沒有了,也照樣生活。我二十五號禮拜一開庭,大家谁愿意去旁聽非常歡迎。

李冰:
很高興今天能夠來這麼多人,我希望:一方面,我們要保持堅持下去的這樣一個狀態,另外一方面,我們還要勇敢一些。我們光說的話,可能有很多問題是解決不了的,還需要更多的行動,而行動的過程中不需要是很激烈的衝撞性的,我們需要的是“低烈度的組織化”,這是個很好的概念。在一些行動中,可能激烈性不大,咱們卻可以把很多人帶動起來,堅持下去後,當我們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公民社會是可以實現的。

李成立:
今天這麼多朋友,很高興的啊。我們家一年親兄弟聚一次都沒有能夠說到一塊,因為他們是體制內的受益者。我是涉嫌煽動顛覆政權罪,所以說跟他們沒有共同語言啊。一旦我再因為煽動顛覆罪進去,會有這麼多朋友都會為我呼籲的,我覺得很安慰。
我是河北保定的,今天專程過來參加這次聚會。沒有身份證,身份證被當地警方找各種理由給扣住了,我差點因找不到住的地方而露宿街頭,但是還是來了,還是挺感興趣,還是挺高興。

劉華瓊:
第三次參加這次聚會,這次見的更多的是生面孔,這說明我們公民理念越來越深入人心。高中的時候我都不寫入團申請書,上大學之後吧,慢慢發展,畢業的時候就只有我不是團員,後來他們有事就不通知我了,原來是說就我沒入團,大學黨員這個身份,根本就是個奸細。從來不想參與,這是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最近,通過自己刷微博,認識了好多我們這些志趣相投的朋友;通過微博把我們這些人組織起來,公盟組織是種低烈度的組織的說法比較好,避開鋒芒,蓄勢待發。還有就是,下次來的時候,盡量多帶一些生人進來,把咱們的隊伍不斷擴大。最重要最刻不容緩是發展自己的人,為什麼呢,因為老百姓對自己的政府認識的程度不一樣,我們不敢站出來,怕他們的淫威,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手裡有槍,更重要的是他們組織化程度高。

蔣綏民:
今天第一次參加這次聚會,我是個老右派。兩次死裡逃生,天不怕地不怕,命夠大的,今年虛歲80。今天年輕人,佔大多數,這是我非常欣慰的,後繼有人,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所謂的公民,根本沒有公民權利,現在連知情權都​​沒有,怎麼參與,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維權。有了權才有力,沒有權哪有力啊。我們大家團結一致,互相支持,作為公民我們就要爭取公民權,在這個前提之下,我們互相聲援,像劉曉波這個事情,全世界朋友都一起聲援、聯合簽名。另外,我們明天右派聚會,我也不怕通報,我說歡迎你們旁聽,我們是光明磊落的,無所隱蔽的,我們做的是合法鬥爭,憲法也不完善,我們爭取在憲法的範圍內活動,但是你們政府也要遵守憲法。有憲法無憲政的話,我們公民權無法兌現。我們需要團結一致。
但是最近看到一些朋友有些洩氣了,至於習近平上任的好壞,從他的的定調可以聽出來,一個是共產黨領導之下,一個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這兩條已經框死了,什麼叫政治改革,這樣了還改什麼?現在好多維權人士都在監獄裡,不僅是劉曉波,還有南京的郭泉,東北的呂加平等等,陳光誠能夠逃出去也是靠大家的幫助,我們也要互相關注關懷。我們要有抗爭的意識,不能屈服。年輕人一定能夠看到民主曙光的降臨,我也爭取能看到。

回地:
現在在北京生活,從事寫作工作,……希望能夠通過餐桌的聚會,來推動公民意識的覺醒。

陳年:
回地是今天我領過來的,我也是寫作的,人家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咱們這個國家看似強大,實際上是專制的強大,我希望將來是民主的強大、法治的強大、公民的強大——這就是我的終極夢。

嚴國強:
大家好,我是河北廊坊的,參與這次聚會,想接觸學習大家對公民理念的理解,努力做到對大眾公民意識的傳播,對強權說不,對權力說不。謝謝大家。

楊永明:
參加公民聚餐已經有六七次了,我相信中國一定會走向民主憲政。因為時間是專制的敵人,是民主的朋友。很高興能夠與堅持夢想者一路同行。

向金輝:
很高興今天再次見到大家,特別是今天見到宋澤。我覺得我們大家聚在一起,可能是因為有共同的理念。我們社會的不公也在於國家宏觀的規則,今天會議也按照羅伯特的議事規則。這樣的話也是一種現設規則,大家按照一定的規則來發言,我覺得民主自由可能更是我們平時的一種行為習慣。可能我們之間的朋友並沒有直接參與推動的工作,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可以參與其他的組織和工作,通過潛移默化,推行民主,將來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議員或者代表,您所培養的的習慣都可能影響其他人,傳達給身邊的人。然後使我們將來趟過歷史的過程,可能更順利,更快一些。

宋澤:
大家晚上好,因為之前覺得世界實在是太多的不公平和非正義,然後看到關於許志永先生的一篇報導叫做《行俠仗義許志永》,就給他發信去拜會,表示了行俠仗義的意願,去年青年節的時候因為11年底圍觀黑監獄救助四個被非法拘禁的訪民而被刑拘一個月,然後被監視居住六個月,去年年底的時候才出來,出來的時候看到大家對我的幫助,非常感動。目前還有一年的取保候審的期限,年後申請來北京他們是不允許的,我想我還沒有跟這些幫助我聲援我的朋友們面對面道謝,我怎麼能在家裡待一年呢,我待不下去,所以我就奮力的跟這邊的朋友聯繫,跟警察爭取,然後終於過來了。現在看到大家這個公民同城聚餐的概念和形式非常不錯,感覺目前這個公民聯盟的變化是很大的:一是我們公民朋友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參與的朋友越來越多了;二是,公民們越來越團結,微博上大家的聲援,對這些走在前面的勇士們也是一種安慰,比如說剛剛出來的肖勇;三是,年輕的朋友們越來越多,這是個好跡象,也希望各位前輩們多多提攜我們這些晚輩。

雁南飛:
我是零五年才開始介入公共事務的,之前在做一些餐飲小生意,我覺得社會已經很腐敗很不公了,自己無能為力,只想著養家糊口改善自己的狀況。後來我就想,這個政府的存在,它對百姓已經沒有任何益處,完全處於無作為的狀態,這個政府應該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然後開始關注公共事務,比如去天安門發傳單,認識到社會要改變,根本上要從制度上改變。後來因撒傳單被抓捕,接觸到了上訪人,我就跟他們說,如果制度不改變,您們個人的事情就很難解決,就算解決了,這樣的悲劇也還有可以能在你的子孫後代身上繼續重現,世世代代淪落在這樣的狀態中。所以我希望大家齊心合力促進這個制度上的改變。不認識大家的時候,我覺得我是一個人在戰鬥,後來去圖書大廈去拉橫幅,被關了八十多天。現在六七年之後,之前認識的上訪人,很多人放棄了,他們的事情還是沒有解決。那麼我覺得:大家自己經歷了委屈,可以去爭取,但是不要全部搭進去,可以留一些餘力去做改變制度上的爭取。

丁家喜:
當前的機會很好,五年以後還會有這麼好的機會嗎?不好說的。所以要趕快關注這次的兩會,剛才我們在那邊討論了什麼內容呢?比如說了一個是找出自己所在區的人大代表,給他發信發圍脖​​,告訴他您有什麼建議並讓他代表您把您的的建議傳達上去,這是我們可以做的。那下面我們就圍繞著關注兩會的方式來發表意見,人比較多,就不按照順序發言了,現在誰想到了,就請舉手說出來,每個人給三分鐘時間發言。

徐崇陽:現在是黑代表,他們是我們直選的還是指定的? ……我想當人大代表,大家到時候選我當代表,我願關注人民的疾苦,你們可不可以選我……

雁南飛:
朝鮮邊界核試的議題,督促政府對這個核試驗有個具體的評估數據,希望政府有所作為,我們要去督促他們。

陳玉慶:
“重複一下啊,不是什麼新聞,因為這個事情已經上報了。上到報紙上了,什麼事情呢,就是湖南,湖南在選舉省人大代表的時候,賄選。賄選了多少人呢?320名代表都受賄了。誰舉報的這件事情呢?是一個姓黃的,叫黃玉彪。他呢,是一個企業家,身價有十億左右。他想競選這個省的人大代表,而且還想競選全國人大代表。但是他呢,給320名代表每人1000塊錢,讓他們投他的票。最後,選舉結果出來之後,他差20票沒有選上,他很生氣,別人又給他發了個短信說,祝賀你落選了,他很生氣。結果,他把錢都要回來:啊,你們誰收我的錢都給我退回來,而且把退回來的手續都作為證據都給上到網站了。整個通過這件事可見一斑,該找他們找他們,但是他們具體可信不可信,自個心裡有數就得了,我就說這麼多。”

孫志剛:“我是房山區的,我叫孫志剛。剛才丁律師提議說找咱們當地的人大代表吧!現在這麼說啊,我對他們沒有信任度。為什麼沒有信任度呢,就是他們都是政府指定的代表,是為政府貪污腐敗說話的人。就是說,只有咱們少數的政協代表,但是據我所了解吧,政協上的好多代表(應是委員,下同)吧,也都是他們指定的人。包括都是什麼呢,企業家也好,這家那家也好,都不是老百姓代表的。我身邊的人沒有可信的了,政府的沒有可信的了,共產黨也好,現在,共產黨又不共產了,大夥都知道,農民的土地都他們收回了,就被他們當成他們的財產了。將來總有一天,他們等於霸占完土地以後,多少的土地掌握在他們那兒,糧食電價由他們定,什麼都由他們定,老百姓就等著加多少倍的錢買糧食了,他們搞壟斷了。我就說這麼多。”

趙常青:
關於人大代表這個話題,我是有點發言權的。 98年,我是競選過人大代表的,98年湖北的姚立法也競選過,許志永2003年也競選過海淀人大代表。 98年我所在的單位叫813廠,是核工業總公司下屬的一家“三線企業”。上面知道我有89學潮背景,就下發了一個文件,文件裡面說什麼呢,男性候選人,必須中共黨員,廠級幹部,然後女性候選人呢,就一般群眾不限。大家想一想,這個規定啊,直接是針對我的。我既非中共黨員,又非廠級幹部。但是他這個規定違背什麼呢?違背憲法和選舉法的。因為憲法和選舉法都規定年滿18周歲國家公民,不分性別、信仰、民族、職業、教育程度都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它這樣一規定就把非中共黨員和非廠級幹部的廣大公民的被選舉權剝奪了,這當然是違法的。我對此提出了書面抗議,經過鬥爭,雖然在“初步候選人”名單中將我的名字張榜公佈了,但在“醞釀”正式候選人環節,我還是被“醞釀”出局,成不了正式候選人。當然98年我還是競選到底了,儘管後來警方介入,沒收我散發的競選材料,開中高層幹部會議說我是“89那批學生打著合法性的旗號公開與共產黨進行較量”,並對我進行傳喚。在投票日當天又控制了我的人身自由,但最後我的得票還是殺入第二名,而另外四個正式候選人得票也全部沒有過半,在選票都不過半的情況下,應該進行二次選舉,按照選舉法規定,得票最多的兩個人是二次選舉的正式候選人,在那種情況下我的名字就會出現在選票上,當局為了防止我當選,乾脆取消了二次選舉,為我們廠數千選民指定了一個列席代表。並以我過去的文章中有要求中共進行民主化改革、走台灣道路為理由將我逮捕判刑。
我舉我自己的這個例子想說明什麼呢?那就是現存的這個選舉制度是完全虛假的,只要你不是當局考慮的人選,無論你有多大才能、無論你多麼想為選區選民做好代表,都是不可能的,你要獨立競選,他會給選民施加壓力不提名你、不投票給你,如果有10人以上選民大膽提名你為初步候選人,他們會在“醞釀”環節很“合法”的將你趕出去;你還有繼續競選下去,他們還可以動用警察力量來調查你、打擊你,甚至會公然違背憲法、選舉法來操縱選舉。其實我的例子並不是個案,從2003年以來,凡想以獨立候選人身份競選人民代表的,都受到過一系列壓力。 2011年北京的換屆選舉,我曾經為志永(競選北京郵電大學選區的代表)、喬木(競選北京外國語大學選區的代表)拉過選票,但是他們都遭遇了來自官方的種種干擾和壓力,最後,所有公開競選的獨立候選人都沒有選上。這一切都說明現存的這套選舉制度是忽悠老百姓的。但是我們大家確實是這個國家的主人​​,我們必須要為改變這樣的選舉制度而努力,使得未來的人民代表確實能夠通過民主競選產生。

常瑋平律師:
人大代表,大家反复看一下四周有沒有自己認識的人大代表。但是,按照法律來講的話,這個國家是屬於人民的,但是人民管理國家的形式是由人大代表去管理的,而我們所有的人民竟然不認識我們的人大代表,這是一件很詫異的事情。我的建議很簡單,就是大家自己去找所屬選區選舉出來的全國人大代表。在兩會之後,也可以去找自己所屬選區選舉出來的省級市級和縣級以及鄉鎮一級的人大代表。以後有什麼事的時候也不用上訪啊,以後有什麼事去找人大代表,然後找他幫你辦這個事,然後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他沒幫你辦這個事,你也把這個結果發出來,發到微薄上,發給你身邊所有的人,告訴他們這個人大代表是沒用的。另外一種,他幫你辦下這個事來了,那我們通過我們的一己之力,讓大家的力量結合起來,讓這個人大代表制度變成一種活的製度,激活了它,那也是一件樂見其成的事情。不管這個事情是什麼樣的,都是一件好事。所以第一步要做的呢,就是大家去找自己所在選區選出來的人大代表是誰,然後把他的電話找出來,然後我們去找他。我想今天在這裡很多人說了不公平待遇,或者說一些剛才說的良民嘛都逼成刁民了,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我們暴露的司法的軟弱和妥協,暴露的公務人員的一些碌碌無為甚至是作惡,這些都不是沒有效果的,它至少讓世人看到我們再不自救的話,這個社會就完了,我們就連最後一個改良這個社會的機會都沒有了,最後就只能迎來革命或者很暴力的革命。這時候,那個……人如草芥的。所以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樣一個機會,讓所有堅信理性能改變這個社會的人一定要去做這樣一個事情。它的成本並不高。

韋開珍:
在上海,對上訪的人有中截制度,制度的聽證員必須是人大代表和政協代表,但是這些人大代表都是最基層的居委會選出來的,街道裡選出來的。他們作為聽證員。終極聽證會有四個人大代表。這四個人大代表都是街道的居委會選出來的,但是他們的法律知識一點都不懂,問他們法律知識他們都不懂。但是他們就可以說是利用說法律把你徵集了。但是他們一點都不懂,因為聽證會的時候我幫人家做代理。包括我自己開聽證會,我就問他們你們作為聽證員,人大代表,你們講一講你們懂不懂動遷的專業法律,他們一個都說不出來,我說你們既然說不出來,你們做人大代表做聽證員,把每個信訪人沒有一個不中截的,全部中截。還是信訪人不好?還是你們人大代表不懂法?這就說,作為一個人大代表他連法律都不懂,他怎麼能代表人民來出來說話? !我就這個建議:讓他們先學法。

李煥君:
明天兩會,我,李蔚,還有徐香玉大姐,還有一些就是北京市有冤屈的訪民。我們聯名一共六十個人,我們到北京去交了遊行申請,迎接兩會,要求司法公正。就像這位大姐說的這樣的事情,您可以也交一份遊行申請,迎接兩會,就是要讓這些什麼都不懂的人。誰有意願都可以去交遊行申請啊。

於世平:
咱今天討論什麼問題啊,就是兩會,每年一度的兩會,這是一個機會。這個兩會,我們要能做什麼,我們要能達到一個什麼目的,這是我們的中心議題。剛才說人大代表問題,直接參與拆遷我的,我們溫泉鎮的人大代表主席(張振旺),直接參與拆遷。這是我們人大代表,我到北京市人大代表信訪處,我去找人大代表,但是我見不著人大代表,給我打發走了。我去那個國家人大代表信訪局,我去找去了,不讓我進,而且我還是見不到人大代表。我作為一個人民,我有苦我有難,我連見人大代表的資格我都沒有!

朱金娣:
因為我一直維權,我也一直都是冒著風險維權的,也把我兒子搭上去了。就是說,現在的人大代表不是說強遷的時候是人大代表,像上海還有一個裴政,他是人大代表,他現在要做老娘舅了,強遷又是他的人大代表,什麼都是他的人大代表,人大代表不是人民選出來的,而且我們的人大代表都是官代,市委書記都是人大代表,你說,我們就是利用這次兩會,你又代表人民,又代表官員,那我們就要向你提出建議,那法律也是你自己制定出來的,什麼紅頭文件都是你制定出來的。那我們有個建議,就是讓我們現在的人大代表,你要是我們人大代表,又是我們國家和中共的領導人,你應該怎樣把我們的國家建設好,並不是人大代表的事情,是一個官員的事情。因為他又是代表又是官員嘛。所以我建議這一次,叫他們履行自己的又是人大代表的職責又是當官的職責,為人民真正的辦事情!

許志永:
一,剛剛有一個消息,今天為推動財產公示,他們有幾個勇敢的公民站到街頭,去做了一些勇敢的行為藝術。他們其中的一位,還被看在家裡,王永紅,張向忠呢現在還看守所,但我覺得可能問題不會太大,主要有點報復性的把他們控制一下。因為那天王永紅就被帶到派出所待了一天。我覺得像財產公示是可以全國來做的,有很多勇敢的人都參與了,他們表現的更勇敢,本來他們是各自都有組織聚餐的,還有其他的幾組聚餐,因為他們都失去自由,有的就沒有聚成。等等。
關於公民的理念的問題,我想中國社會大家都知道要聯合起來,因為中國社會的健康力量代表了未來的真正的民主法治的公民力量應該聯合起來。那怎麼聯合?我們現在找到了一個概念,就是公民這個概念。就是它內涵豐富,它蘊含了充分的民主法治的製度背後還蘊含著公民權力公民社會等等這樣一些內容都在裡面,它比民主本身都豐富。同時公民它是身份,是每個人的身份,今天我們可以對所有的,面對國保,面對所有的公民的一員,或者我是中國公民的一員,我們用統一的身份,統一的標識把我們標示出來,把我們從這個臣民社會中標識出來。我們是站起來的,率先站起來的公民,然後我們用自由公民聯合的方式,用一種最簡單的但是最自由的方式。但是要講規則,今天是我們訓練適應這種規則,大家都發言,大家各地的公民都聚起來,都自發的起來,統一的理念身份標識下,各地的公民都自發的起來,這樣的話,我們全國的公民都聯合起來,一起來推動我們社會的進步。
最後,一個議題,關於人大,我其實蠻熟悉的。當過兩屆的海淀區人大代表,我還競選過北京市的人大代表,沒當選,但是都經歷過。我有一個提議就是我們公民社會是不是可以評議一下,十個最稱職的人大代表,十個最不稱職的人大代表。比如說那個當了一輩子的人大代表,活化石,她做過什麼?申紀蘭,那樣的人大代表有什麼用呢?我們整個人大說實在的是我們中國政治制度的整個的像皇帝的新裝表演一樣,是最虛假的。所謂的國家最高權力機關,誰都知道是個橡皮圖章,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大的話題不談,我們可以談個具體的例子:評上十個最好的(人大代表),評上十個最差的(人大代表)。
談到這兒,至少有兩個是實際可以操作的。一,找到我們自己的人大代表,然後向他遞提案。二,評十個最好的,十個最差的。然後現在希望我們這個事兒現在就做。就是在北京地盤的,當全國人大代表的那幾個人,把他們找出來,把我們的提案提給他,方式,就是在微博上@他,然後寄給他,之後把這些公開,還可以找到有關的媒體進行報導,告訴他們我們這麼多東西給了這人大代表,我們來考驗一下這個人大代表素質到底如何。
各省可以找各省的,比如上海的可以找上海的,都找本地的能代表自己的那個人大代表,把他找出來,然後跟他發信,發微博”
還有一個提議就是,你把那個提案交給那個人大代表,你要跟踪他,他收到了沒有,收到了辦了沒有,辦和沒辦結果都要公開,這樣才能體現出我們作為人民真真正正地監督人大代表的這種含義。


【 零八憲章月刊 】 時間: 3/2/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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